2010年6月11日 星期五

看著她上電梯的那一剎那,我就感覺有點怪怪的了!但我還是像往常一般嬉笑怒罵著,只是她一直沒什麼反應,只是把頭壓的低低的,不時用手抹一抺低下的臉龐。我仍不放棄的問著老師說些什麼的時候,她也都沒什麼回應。只是當電梯的數字從十四跳到一時,她飛似地往外踏去,連一聲再見也沒有。我正想著是不是女人固定每一月的低潮期,就被同學叫住談起亂七八糟的事情。而這個問號是在我早已經忘記的四個月後才被重新提起的!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正在系辦公室外的走廊上跳躍著。個子不高的她,嘗試想要去碰觸那高高吊在頭頂上方的方向指示牌。我皺著眉頭,大略的估計那中間的差距:她真的是個非常天真的女孩,十分勇於挑戰不可能的任務。在同一個課堂上,我時常瞄著她發呆雲遊四方的樣子,好像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那嘴型就不知不覺成了一道美麗的圓弧。老實說,乍看之下是挺迷人的。與她談話時,我常常跟不太上她那無厘頭的邏輯,不過最後的尷尬總是可以淹没在她那斷斷續續不斷吸氣的笑聲裡,跟不跟得上似乎也就無所謂了。只是後來她也成了我的工作伙伴,那個對她而言夢魘的開始!

為了半工半讀,多數的同學都會主動在學校尋找工讀的機會,而我們則是由老師邀請大家一起來工作的。通常這有兩種情況,其一是老師交待的工作太過於繁重以致沒有人願意擔任他的助理;其二是那研究的領域太過冷門,那麼必然就沒有學生願意投入。對我而言,正好因為那是我想要投入的研究領域;而且當時我想我應該可以勝任任何的工作。就此與工作團隊的伙伴一起加入了研究室。我毫不意外她也是其中之一,因為在幾次不經意的機會中,我發現不管是在課堂上或是在會議進行之中,時常可以見到她望向老師的眼神。那份眼神至今我仍很難形容,不過現在倒是可以透過聯想從新聞報導中看到當粉絲見到偶像時的激動,來反映她當時心裡頭的那份澎湃。事實上,我距離她的感覺也並不遙遠與陌生,特別是當我在大學時第一次上到老師關於哲學的課程時,相較於其它幾近機械式的課程,我也深深受他吸引。當然後來,我才發現我愛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那門學問。

我不知道她來不來得及發現這件事,還是就此放棄了可以沉浸在那追求學問的樂趣之中。一個平常的工作會議報告,我見她平時的眼神不見了,其實同時間我知道她正進行著戀情。我心裡默默的猜想,看來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走上前去向她問候,她悻悻然的向我抱怨今天的會議怎麼這麼無聊,我則因為研究案快要告一段落而顯得十分興奮,要她打起精神晚上一道去學校附近的餐廳聚餐慶祝。她還是扳起那對我而言陌生的臉孔問我會有什麼人參加。我純粹是那種不經意的答話,放心啦!老師們今天不會來的,不用害怕。

的確,那天老師是有在教我們氣功,因為一個導師課的課程名義,老師請來了一位據說是他的氣功師傅。課後,老師也一如以往的熱情邀請工作室的助理們一道到他辦公室一起切磋切磋今天學習的心得。直到老師要求和她單獨在他的辦公室裡談話,我們不疑有他的離開,完全忽略了她向我們求救的眼神。因為,上禮拜老師也是這麼樣要求的。其實,沒有人知道究竟那個房間裡的那段時間,這單獨的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起碼我是這麼跟性別平等委員會的委員這麼訴說的。只是事後當我不斷回想那天下樓時的電梯裡,她在頭低低的同時似乎也正不斷擦拭那早已奪眶而出的眼淚時,我大概能夠體會得到當時這隻誤闖森林的小白兔受到那大野狼的侵犯時心理的感覺:她嚇壞了。

聽著她的復仇計畫,我建議她是不是可以先透過學校的制度申訴。她答應我,而條件是要由我陪著她到學校的性別平等委員會申訴。那次她在承辦人員面前的坦白,或許是第一次抑也或許是惟一一次完整的說完事情的所有經過。揭露內心的過程,我看見她的眼神忽遠忽近,我知道她就差那麼一點點就熬不過來。當時,她無法來學校上課、無法去工作地點上班、無法出門與男友約會,但卻每個禮拜戴著虛假的面具準時參加由老師主持的工作報告會議。江杰,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嗎!她激動地向我說著,我本來打算要休學,可是我告訴我自己不能害怕、不能退縮,但卻沒有任何人可以替我分擔沉在我心裡頭的那份罪惡。原因是,她不再相信任何人。我知道,那是一種對於美好形象的徹底毁滅,尤其當他的手放在她那不該被觸碰的地方;當他用那兩腿之間正向她的身體磨蹭之際,人類那個最原始、最醜陋的慾望就把他近幾個月來對她苦心經營包圍在他身上之外的那美麗泡泡…給瞬間刺破了!而她對人性的信心,,,也同時徹底崩潰了!

老師接到學校的通知之後,很快的透過電話向我求救,頻頻要我向她說明他沒有任何對她不軌的企圖。在電話的那一頭,一個過去在講堂上那麼吸引我的老師成為可以輕易將他折斷的肉身,我心裡也同時痛苦地掙扎著究竟孰是孰非。一聲聲哀求請她放了他一馬,並向我訴說著他最無法接受的事情,過去走在路上會熱情打招呼的同事一個個開始變成帶著那嫌惡眼神而避之惟恐不及。與此同時,他也還是仍然四處求救和她說得上話的老師出面幫他說話,眼見事情開始漸漸失控,身心俱疲的她終於答應要與其它老師們見面。我同她一道與老師們衡諸種種因素之後,就在一個寫有禪定的書法下,答應透過條件的交換讓這件事可以落下幕來。只不過,那並沒有熄滅我心中的質疑。

一天,就在那個高高掛在頭上的方向指示牌下,我遇見了老師。他急忙的把我拉進一個教室討論該如何渡過眼前這個危機,同時有意無意地詢問著我有個陪著她去申訴的男孩知不知道是誰?當下,我深吸一口氣,定下心後直視他的眼睛向他說:老師,一個人的品德比任何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還要重要,沒有那份品德,你就什麼都不是!而我至今也仍不能甩開,當他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出賣他的竟然是他最喜愛學生之一的表情。

我知道,我也付出了人生中巨大的代價!應該如何相信….

4 則留言:

  1. 什麼條件?我只想聽到這個人被硫酸潑雞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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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請文雅一點
    例如將極低ph值的液體灑在傳宗的工具上!
    條件是放棄必修課且辭去學校一級主管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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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這條件未免也太寬厚了吧!
    那我祝福他的傳宗工具因此得到永恆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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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永恆的平靜...

    夠文雅...也夠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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