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30日 星期四

霸凌

最近常看到校園霸凌的新聞,其實小時候我也常是被霸凌的對象。沒什麼本事又很喜歡幫人出頭,通常下場就是爸爸接到來自學校我被同學打得很慘請他把我接回的電話。爸爸常形容那時候我不是躺在醫務室就是被放倒在教室臨時幾張桌子拚起來的床上。也就是說呢,這種校園裡的打打鬧鬧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的,而媒體的這種熱點效果只是把長久已來就發生的事情赤裸裸地送進每個吃著晚飯的家庭裡。

倒不覺得會倒人胃口,我反倒比較擔憂的效果會是社會裡的區隔效應會更顯嚴重。接連在公立學校發生的種種事件恐怕更是落實了菁英學校存在的價值與必要性。眼看私立小學與中學用極其昂貴的價格招募學生,但接二連三拜訪的家長卻是絡繹不絕。在孩子出生數目像坐溜滑梯似地往下探底之際,更意味著家長敢把金錢砸向家中獨子或獨女的教育費用上。這種私立出生的菁英自我認同很有可能就會逐漸銘刻在孩子們的心中,更令人驚駭的是在同一所學校內彼此網絡的連結也複製在孩子結交同我族類的傾向。我想像著這樣的因會有什麼樣的果:或許原來在台灣並不明顯的階級色彩,會透過教育的系統逐漸在台灣社會成型。

諷刺的是,教育不是應該成為推動社會階級流動的攪拌器嗎?

2010年12月28日 星期二

卡片

過去十五年的生活裡累積了許多不管朋友或是情人之間的來往書信與卡片。有些是電子的、有些則是用手寫一字一字刻畫出來的圖像。在現在這個時代裡,實體的信件似乎是令人相當興奮的玩意兒,雖然實際上印有收件人是我名字的大部份都是帳單或是廣告宣傳單。

我只是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當我整理起來一封一封重新讀過時,那就似乎回到那個時期與當時的戀人一起去過的地方,一起走過的路也朝著眼前飛奔而來。若是偶而搭配著幾張照片,那個感覺就更是強烈無比。不曉得現在就開始回憶過往是不是一種失敗的表現,只是回頭去看的時候,猛然發現其實我也很是意外自我至今的發展。每一個生命的旅程都是不斷自我選擇累積而成的,若是如此,怎會變得這般無法想像呢?

但我還是很感謝在那個箱子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字、每一個當下。因為,你們成就了我獨一無二的人生。

2010年12月27日 星期一

戒在人不在

媽媽要我身上帶著一個玉戒子,好像古時候裡有個說法是玉碎人安。雖然保持平安最好的方法是多加小心,不過感覺一下身上有個被套牢的東西,倒是一個不錯的體驗。像是哈比人為了拯救中土世界的承擔,耗盡心神而搞得精疲力盡;或是在晚安,祝你好運裡為了不被同事發現,在上班之前都會把婚戒拿下來的夫婦。戒,好像只會在愛情的初期裡才會扮演一點美麗而令人嚮往的東西。

我像是賭神一樣在每天早上的時候不斷摸著套在手上的玉戒子,只是當然還沒像他那麼神。但突然發現這個字真的很有意思,尤其當這個套牢的觀念與婚姻連結起來的時候,在某種程度亦代表著一對進入婚姻關係的男女也必須遵受著在社會價值裡對於夫妻關係的律則。這彷彿就像是一旦套上魔戒之後就會被索倫和它的囉囉看顧追蹤的氛圍。但其實也有另外一面的想法。比如說,我的身體機制是還沒將玉戒納入,因為我總會突然驚覺,奇怪手上的戒指怎麼不見了。然後再從最近二個小時走過的地方重新找上一遍,讓它可以乖乖的重新回到左手的中指上。我想初為夫妻的倆人,也應該會偶而忘記自己應該如何扮演在家庭裡的角色。尤其是在家大小姐進入到別人家庭裡,或是在外捻花惹草、逢場作戲慣了的先生,總是無意或有意的回到走上紅地毯之前的那個自己。但我想,會習慣的吧!

最慘的,或許是戒在人不在的悲劇。不管是玉全人未安,或是這個與婚姻強力連結的概念,隨著時間空間還有自我狀況的成長變遷,中年、老年之後漸漸發現每晚與你暖被窩的老兄,最大的連結就只剩下孩子的時候,無奈之情恐怕自心油然而生!我趕緊拿下那個束縛,想像在河濱自由飛翔的鳥兒。不過,套句蘇淳在蝸居裡的話:專制能讓百姓心安,即便心中有著對於自由的渴望,但是我們總會變成一個傾向安於習慣中的處境裡。

戒啊戒啊,你果然是屬於魔界的東西。

2010年12月19日 星期日

will

我不願為政府工作,
我也不屑企業工作,
我就只為自己工作。
而如果這樣的自私,可以推動社會的演化;
那麼這樣的人生,即足堪慰矣。

2010年12月15日 星期三

回神


不知是最近天氣開始轉冷的關係與否,新聞報導裡需要送暖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在桃園一對二十五歲左右因為積欠九千塊房租被房東趕出來的夫妻為了不分開,拒絶接受政府安置而寧願二個人縮在公共廁所裡。或許背後還有許多故事不為人知,不過見著他們兩個睡覺得靠著馬桶、共享一件外套取暖的樣子,真是令人感到一陣一陣的心酸。

昨天在去新竹荒野的路上和媽媽討論著她表弟妹如何照顧姑媽的過程。我的阿姨們透過中低收入戶的補助將她們癱瘓的媽媽送到新竹的創世基金會照顧。媽媽說幸好有政府的補助,否則接近植物人的姑媽真的會造成她的孩子偌大的壓力。二個阿姨都是單親需要自力撫養孩子長大,在我的印象裡舉凡檳榔西施、保險業務員、鐘點清潔工等等工作她都做過了。但是面對我爸爸媽媽一輩子辛苦工作才換來的一絲溫飽,我總覺得他們都把窮人視為好吃懶做而且不學無術。我趕緊補上窮人可不是自己想要變窮的,因為人的際遇是沒有辦法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在漫漫的人生旅途裡總有可能會有不小心跌倒的時候;而我們的政府本來就應該照顧平凡的小老百姓協助他們重新再站起來。

從前座看到媽媽望著外頭拾荒的老人,在一輩子的堅強下,我想溫暖的洋流已從她的心裡擴散開來。因為接著她喃喃說著,如果你有賺錢要記得多做點好事。

是的,媽媽!

2010年12月7日 星期二

a new we

台灣什麼時候會有咧
我們先看看別人的經驗
直接改變世界的方式
是將理想落實在自己的日常生活裡




詳情請見
http://www.newwe.info/tw/%E4%B8%AD%E6%96%87%E9%A6%96%E9%A0%81/

2010年12月4日 星期六

做人,總要信

在霄裡溪的時候,靜娟總是抓我言談中的語病:"你們"環境運動份子...,老實說在一個團隊裡面有這種不太具有堅定信仰的人存在好像總是怪怪的。不過我覺得自己的確不是一個很容易有所信仰的人,不管是針對特定的個人、理論概念、現在更別談什麼天長地久的愛情。或許在生命的成份裡頭我總是對於肯定如此之類的說法抱持一種懷疑的態度,這或許是來自許多過去在求取知識或是與人相處的過程之中得來沒有什麼永遠不變的經驗。

不過我覺得這不是一種對於環境或是對人的懷疑論調,反倒是不斷將自己持續往前推的動力。我懷疑某種說法,我會想辦法去找有沒有其它更好的論述;我懷疑這個人,我會不斷從旁觀察然後修正自己的態度。有一陣子,我的這種心態無限上綱到生命裡的全部層面,尤其是在和政府機關、企業針對議題打交道的時候,因為你總是要用一種策略的方式去對待在那個賽局理頭的對手。我自己覺得在那個過程裡我應該算是個很擅長此道的角色,但我發現這不是一種理想對於追求生命豐富的養份:因為你總不可能永遠用策略運用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歲月神通裡吳君如時常唸著一句:做人,總要信。人總是要有著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好像被剝奪了這個權力之後就不再能夠被稱為一個人。生命之所以可能不同於蜉蝣,是因為我們找到一份可以堅定地信仰著某些東西的力量,而不被這個浩瀚的世界衝流成無根的浮萍。很幸運的,最近我很清明的觸摸到那個我需要堅定信仰著的東西。

是我自己的生命,我相信我的生命,因為生命沒有對錯、沒有好壞。用自己選擇的方式活著而相信那是成就一切的條件,我正在相信著。